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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川经济网宜宾讯(记者 杨波 侯云春)“我和水打交道,是从长宁河开始的。如今居住的地方,离水也近,只需1000多步,就能走到长江边。”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、四川省文艺评论家协会顾问刘大桥,出生、长大、当知青、老师,从政,直到中年离开之前,都在长宁河畔生活。
为了解长宁河的相关历史文化,5月10日,“大江之韵·探寻长宁河”活动采访调研组拜访了刘大桥,听他讲述长宁河的故事。
刘大桥正在接受采访
宜宾有四条一级支流汇入长江,岷江、横江、南广河、长宁河,刘大桥都走过,但感情最深的是长宁河。
为让我们直观了解长宁河,他能用一两分钟就迅速画出长宁河的流域图,对各乡镇分布、地形、物产等也了然于胸。
“长宁河,是一条从来没有枯涸的河流。”“长宁河是长宁人的母亲河,人们逐水而居,生存繁衍,修村建镇,形成了今天长宁县大多乡镇沿长宁河分布的格局。”刘大桥说,今天的长宁河,与几十年前的长宁河相比发生了许多变化。过去,长宁河船运繁荣,人们出行、货物运输,都依靠水路,现在长宁河得船运停了,人们改为依赖陆路;过去,两岸的植被主要是杉树、松树、青杠树、柏树、楠木等混合林,现在两岸更多的是郁郁葱葱、连绵不绝的竹子。
长宁大桥
“我从出生那天起直到中年离开,几乎天天与长宁河两岸的乡村田畴、庄稼植被相会。”刘大桥说,小时候,自己参加学校劳动,担土、搬石,参与过长宁大桥建设,这让他颇为自豪。
在河边长大,刘大桥水性极好,凫水过河、潜水摸鱼,样样精通。
长宁河流淌在绿色的竹海里
刘大桥当知青时,生产队砍下楠竹,放到河边,扎成简易的竹筏,顺水而下放“竹筢子”。
刘大桥说,到区上的水路要经过一个叫“绞耳子”的长滩。这个滩不仅长,而且险。险不仅指的落差大和水流湍急,还主要指的是,它是一个S湾。那时,绞耳子中间的岩匾上,专门有一个航运工,在那里升旗降旗。放下水船时升红色的旗,放上水船时升白色的旗。一旦搞混,上下水的船和竹筢子就可能会人仰船翻。这段河,是整条长宁河最险的地方。
“绞耳子”谷深河窄,水流急,中间有乱石,上游运煤炭、石灰下来的船、筏过此段,非常凶险,时有倾覆,造成损失。不过,遇到煤炭翻船,总有水性好的人,愉快地潜水下去摸煤“发浮财”。
三江小学附近的长宁河
后来,刘大桥到三江公社中心学校教书。他说,那个学校,两江合抱,与水密不可分,周围的学生需坐船摆渡来学校上课。一到涨水天,渡船封了渡,只得放“涨水假”。
“我们无法挽留住历史,就如我们无法阻拦大江的东去。”刘大桥说,如今,长宁河边修了电站,昔日的“绞耳子”峡谷被淹没,急流险滩,如今变成了平湖;河边修了公路,汽车代替了船、筏运输。但长宁河依旧连接着长江,连接着外面的世界。
蜀地要往外走,有三条路,一条陆路翻越秦岭向北,走向政治中心的长安或东京(开封);一条水路经嘉州(今乐山)到叙州再到渝州,过川江越三峡,走向自东晋以降便逐渐经济发达的江南。再一条陆路,那就是从成都经邛崃再经乐山,以宜宾为重要中转地再往南,先是秦汉的五尺道,接着便是唐宋的南丝绸之路,这条路经云南从缅甸往西则通向更远的世界。
长宁河畔的肥沃农田
刘大桥说:“长宁河直入长江,交通便捷、两岸商贸繁荣,历史上随着中国经济重心从黄河流域逐渐转移到长江流域,从宋朝开始,长宁县依靠水运,迅速融入中原文化圈。到明朝,长宁人才辈出,出了周洪谟、李永通两位榜眼,堪称长宁文化耀眼的标杆;近代, 余泽鸿、袁敦厚、余文涵,为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;还有侯光炯院士,把他生命的最后十余年留给了长宁……长宁的国士、乡贤和英烈如此众多,长宁‘美矣盛矣’。”
长宁河流域酿酒产业发达,图为俯瞰竹海酒业公司
长宁河,流淌着盐文化、酒文化、竹文化,同时,因为长宁河,长宁县成了重要的产粮大县、楠竹大县。
刘大桥说,长宁的竹,种植面积广,种类多,产量高,竹制品也多。长宁的盐业,在宋明两代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和产量。今天的长宁是川盐重要的生产平台之一。宜宾的酒源于新石器时代后期,有据可考的是一种果酒“蒟酱”,距今2000多年。经明代大儒周洪谟考证,“蒟酱”正是由长宁当地人发明的。“伴随历史的传承与更新、文化的兴衰与消长,我们在长宁的竹、盐和酒中,可以感受到最直观的文化触动,并以此骄傲。”
如今,长宁的森林覆盖率已近70%,生态成为长宁的最大优势,但也在另一方面限制着工业的发展。刘大桥说,如何把长宁优秀的自然资源、文化资源,进一步转化为旅游资源、商业资源,形成新的财富和商业力量,成为一种经济模式支撑县域经济发展,仍是时代给予长宁的一道需要解答的课题。
(图片由竹海镇提供)